作者：量派投资
题图：量派投资微信公众号
6月15日，《2023年度中国量化投资白皮书》研讨会暨园游会于上海市举办。本次活动华泰证券、宽邦科技、华锐技术等机构联合发起。活动当天发布《2023年度中国量化投资白皮书》（后称《白皮书》）。
在《白皮书》内容中，量派投资有幸入选第六章“机构最佳实践”案例，与Man Group、黑翼资产、蒙玺投资、平方和等机构一同，分享自己对量化投资的心得体会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文章所有内容搜集与整理均基于2023年12月至2024年2月期间访问的资料和数据。其中引用和参考的各类市场分析与研究报告，均以当时的市场环境为基础。由于市场环境的动态变化，后续可能会发生较大变化。敬请在阅读时，尽量避免对文中内容和引用资料进行曲解。
以下为量派投资的分享内容。
文字来源 | 《白皮书》编委会
图片来源 | 《白皮书》编委会
与其交流量派的投研细节，不如交流其创始人孙林的底层交易思维。
例如“万物皆周期”“不要相信绝对”。
万物皆存周期 行则将至
“道阻且长，行则将至。”2018年，国内量化逆市全面飘红，有机构如此形容。
行业丰盛的想象力近在眼前：更多的期权和期货新品种上市；量化交易接口的放开；股指期货进一步放松；市场交易限制进一步减少，这也令身在美国东海岸的孙林“蠢蠢欲动”。
彼时，孙林在Two Sigma担任短周期交易自营部门联席主管以及美国股票做市团队主管，带领着一个由奥数奖牌获得者和美国Top5高校博士组成的团队，进行短周期策略的研究、开发和交易。
巧合的是，他复旦大学的师兄余航也有意回国发展，两人在聚会中结识。彼时余航正在Tower Research自营部门核心团队，担任短周期量化研究员，负责期货、外汇、股票、期权、虚拟货币等市场短周期信号研究以及策略开发，交易涵盖了全球各个地区三十多个交易所的上千种产品。
两人一拍即合，2018年开始着手团队筹备。在度过竞业期后，2019年，两人开始审慎地招募精兵强将并开始自营业务。2020年9月，量派获得私募基金管理人牌照，也全面转型资管之路。
“我们经常开玩笑，创业最后悔的是没有早几年回来。”对于孙林和余航这种沉淀多年的专业管理人来说，他们早已见惯了盛极必衰、否极泰来。“万物皆周期，任何业务都是如此，包括量化、养猪、汽车制造等等。当前量化处于周期较低的位置，未来一定会有反弹。”孙林以美国股票量化交易为例，最初股票日内交易非常火爆，但是后来美股一直上涨，波动率在下降，机构赚钱能力变弱，到了2017年甚至有专门做股票日内交易的头部公司宣布退出这个赛道。
反转很快到来，2018年日内策略绝地反弹，很多起步较晚的公司反而吃到了这波红利，尤其是Two Sigma成为其创纪录之年，“那时候市场觉得遍地都是钱。”
也正因此，孙林和余航一直坚信，如果将量化当作长期事业，那么当前更需要关注的是：持续地投入，将模型、技术做得更好；不断壮大运营团队，为投资人提供足够好的服务质量，余下的就只需等风吹过来。
量化的核心竞争力是迭代的速度
对于量化行业而言，“更高、更快、更强”是发展道路上始终不变的目标。可以说，在量化行业，没有人能吃老本。
量派最初的方法论和基础架构汇集了创始人孙林和余航多年经验。仅仅5年时间，量派策略已几经升级。令孙林非常高兴的是，2023年之前量派绝大多数的模型和产出来自于合伙人。但从2023年开始，量派投研团队的产出呈现井喷状态，开发了众多深度学习模型，且不少已投入实盘应用。
目前量派总资管规模超50亿元（编者注：截止2024年6月初，量派总资管规模已超60亿元。）。据孙林介绍，量派深耕于短周期策略，追求纯Alpha，强调“高夏普、低回撤、低相关性”的特点，并严控风控，强调产品具工具属性，以满足专业的机构投资人需求。
此外，量派也拥有丰富且完善的产品线，包括指数增强、量化多头、中性策略、全天候中性策略以及量化CTA。其中全天候中性策略是量派的亮点产品，该策略为类固收短周期策略组合，其中又分为股指期货的日内策略、可转债的日内策略、股票中性策略。
“高夏普、低回撤、低相关性”，要实现这一点，必须得使模型与他人保持不同。近两年，众多量化私募都在追求多周期信号挖掘与融合，但做法“百花齐放”，有的是从特征和因子层面融合，有的是从优化器层面融合。
量派的做法也独具特色。股票方面，量派并非国内主流World Quant多因子体系，而是生成各种维度的预测，然后将预测组合优化后生成仓位，最后形成交易指令。“可以将其简单理解为有一个优化器，输入各种模型，模型对应不同的预测周期，或者可能是同样的预测周期，但是来源不同的模型。多周期融合全部发生在优化器中，最终得出交易指令。”孙林自信地表示，这并非教科书或者论文中的内容，而是量派打磨出来的特有方式。
在输入端，量派使用股票、股指期货、可转债，分为秒级/十秒级、分钟级/十分钟级、半小时级/小时级、日级等多个频率纬度，并研究其数据与指标。数据则包括短周期交易数据、盘口数据、量价数据、资金流数据等，指标包括动量指标、成交量指标、波动性指标、多维周期指标、价格指标。
CTA策略方面，量派同样每日程序化动态调整组合，底层采⽤tick数据，灵活合成多维度、多周期特征，⻓周期以⽇度数据和周度数据为主，数据源丰富，包括量价、基本⾯、期限结构、另类基本面等。此外，在多策略组合时，量派会根据不同品种的特性，采用不同的组合方式动态管理组合，严格限定波动率及最⼤开仓比例。
值得一提的是，2023年，CTA市场低迷，但量派依旧取得了正收益，且位于行业前列。与此同时，在优化器方面，量派也做得相当独特，其中包含大量优秀的模型，例如量价模型、期限模型和基本面模型，预测从1天到10天都有，所有预测在优化器中，并生成最终指令。“股票的数据足够多，过拟合风险相对CTA较小，所以完全可以制作成一个数据驱动的产品。但与股票不同，CTA确实需要在优化器或者Alpha上面有更多想法。”孙林解释道，量派CTA策略中绝大多数模型偏截面，即在40个左右品种中都会产出一个数字，因此投入的许多模型都是数组和向量。
不要相信绝对的事情
“永远不要绝对地认为某一件事行或者不行。”在访谈交流中，孙林说了三次类似的话语。“永远敬畏市场，不要妄图以为掌握真理。”这不仅是孙林的信念，更是量派的发展理念。
十几年前，孙林刚刚毕业，在伦敦面试了瑞士信贷的一个股票交易团队，面试官看了孙林的简历，发现他毕业论文写的是神经网络。“有一位面试官非常确定地告诉我,这条路径永远无法生效。有趣的是十几年后，神经网络已经成为行业通用做法。”这一“反转”的经历，不仅让孙林至今记忆犹新，也让他开始对市场与新技术保持敬畏：“不要相信绝对！许多现在认为无法使用的东西，也许未来某一天会变得有用，甚至会成为有助于保持市场竞争力的、不可或缺的东西。我相信未来这个行业也会出现更多、更复杂的模型。”
在巴克莱资本工作三年后，2012年，孙林加入了Two Sigma，一家以强调前沿科学技术运用而闻名世界的量化机构。但其实直到孙林回国创业时，机器学习和深度学习的市场占比仍较小。究其原因，一方面在于彼时的算力水平无法与今相比；另一方面，当时也缺乏较好的网络结构做预测，而且一个不错的网络结构被运用到金融预测也需要不少时间。当时，线性模型是华尔街量化机构最主流的方式，花费大量时间寻找强因子，也是典型的海外路径。
而国内人工智能的研究日行千里，有的公司从无处往有处去，完全按照全新的方式探索出路径，不仅使用到非常前沿的科技，也做出了卓越的成果。这也让孙林为之惊讶并赞叹。“开发出因子之后线性组合的方法有很多，关键是如何决定它的权重。”孙林进一步说明，量派会使用独特的方法组建线性模型，并且赋予这些因子权重，这也是很长一段时间内量派的主导模式。但值得一提的是，自2021年以来，随着量派持续发力机器学习和深度学习，如今量派也陆续开发了树模型、深度学习模型和end-to-end模型，也改良了公司的技术架构。
从美国量化历史可以看到，跑在行业前列的顶尖机构通常“人无我有，人有我优”。因此对于量化机构而言，坚持特点至关重要，同时也必须补充通用打法。“我的经验是不要拘泥于形式。黑猫白猫，抓到老鼠都是好猫。因此，永远不要过于绝对地谈论一件事情。”孙林说到。
当前，量化行业逐渐受到监管及公众的关注，但孙林表示，长期来看，这其实有利于量化行业健康发展。孙林回忆起自己海外工作时，Two Sigma便是被官方严格监管的公司之一。每季度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（SEC）或者金融行业监管局（FINRA）都会要求其回答问题，孙林还经常是第一责任人。也正是这样的经历，让孙林明白监管对行业规范运作的必要性。“健康的金融市场必然如此。中国量化行业想要长期健康发展，监管介入越早越好，如果任由不规范行为恣意发展，最终结果会毁灭整个量化行业。”
反应在量派的日常中，孙林也始终配合监管的工作。“回答得能有多清楚就多清楚，能有多坦诚就多坦诚。”孙林解释道：“我们非常开心，监管开始了解量化行业的工作。但在我看来，想要让行业长期健康规范，这也需要更多人共同参与，无论是私募量化、券商还是柜台开发软件提供商......大家共同努力让普通大众了解量化行业的工作与用途。只有行业上下游共同发声，促进彼此交流，更多人才能了解、参与量化，甚至有更多人选择、信任量化来为自己的资产增值，同时也让金融市场更完善、更健康，流动性更好。这不仅是一个具有责任感和使命感的管理人希望达到的状态，也是一种从业者、行业、投资人共赢的状态。”
对于中国量化行业未来的发展之路，孙林坚信，未来中国量化定能在世界上占据一席之地，并做出独属于中国的贡献。“国内量化具有充足的人才储备，这也是我回到祖国后最惊喜的一件事情，无论是储备的数量还是质量都非常优秀。同时，当下我们正处于技术革命中，随着技术的发展，会有越来越独特的成果出现。在这些先进技术上，人人平等，我们也要学着拥抱它们，持有开放态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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